口鳥 作品

第245章 忍辱負重

 姚祖民說:“是從分田到戶開始。之前我為了彩玲在外面少受點委屈,只得沉默地承受他人的嘲諷和挖苦。隊長也很狠心,把人家不願乾的重活派給我,做不好或完成不了,不是遭責罵就是扣工分,面對種種的不公,我只能打掉門牙往肚裡咽。我不是理論不過他,有誰能同情來替我抱不平?他們常常拿我整人來說事,讓我嚐嚐人格受汙辱的滋味,我若爭執還不是自取其辱?”

 “農村落實分田到戶,雖然劃分給我家的是最差的農田,但我一點也不計較,因為我不再遭等同於批判地受他人的氣,也可以發揮我的聰明和才智來種好自己的責任田。父親在種田方面有一定的經驗,他說了一句話讓我受用到現在,他說:‘土地是人的命根,莊稼人離開什麼都不要緊,就不能離開土地。’我聽進去了,從這個時候起,我痴迷上了土地,陰影也就隨著我對土壤的痴心探究而漸漸走出。”

 “我買了許多農作物及土壤剖析的書籍,針對的土壤的酸性和鹹性,如何使用有機肥和化合肥,以確保作物的合理生長作了反覆的實踐。儘管是最差的農田,但我還是讓它成了高產田,同時也悟出了一個真諦,有句歌詞是‘大地呀母親呀’嘛!土地是真正母親,它養育了人類,孕育了世間萬物,如果要說真正的救世主,那就是土地。而且土地最講感情,你給它付出多少情,它就回報你多少愛。”

 莊歡龍欽佩地說:“你探索了土地真正的內涵,道出了土地是人類真正救世主的真諦。”

 顧彩玲說:“分田到戶後,我們就不再像集體管理那樣天天忙碌在田野,農活少時祖民不讓我出去,他自己不管有活沒活,天天要去責任田,而且每晚回來得很晚,手裡拎著好幾袋泥土,在家裡搗鼓這搗鼓那,在責任田裡做了這個試驗,那個試驗。第二年,我們家的責任田收成比其他人家好,村裡人開始對祖民也刮目相看了。”

 “彩玲,你跟孃家的關係是什麼時候融洽的?”金鳳美關切地問。

 顧彩玲回憶:

 顧彩玲生活到姚祖民家裡後,村裡人雖對姚祖民冷嘲熱諷,但對她倒沒說過多歧視的話。她雖沒有回孃家,但心裡一直想著母親和哥、姐他們有沒有消了氣?因自己是賭氣出走的,回去看看也拉不下臉。

 父親倒是常來看望女兒,顧彩玲自然在乎地問及家裡的情況,想有機地修復親人的情感,父親總是說緩緩,等他們接受了姚祖民再說。

 顧彩玲知道家人的氣還沒消,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有時晚上偷偷流淚,姚祖民很懂她心,就勸道:“想家了就回去看望一下。”

 顧彩玲心裡矛盾地說沒臉回去,這不僅僅是面對她的家人,還難以面對村上人。

 姚祖民鼓起勇氣說:“那我陪你一起去,我不怕你家人的罵和村上人的嘲笑。”

 顧彩玲還是不願,她覺得沒有必要去自討羞辱。

 直到他們的兒子出生,父親就陪送母親前來,母親是衝著女兒來的,女親家打招呼都不理睬,板著臉直接推進女兒的房間。

 顧彩玲見到母親就抓住她的手,眼淚如開了閘門地嘩嘩流下來。母親以為她心裡委屈,竟譴責說:“哭啥哭?不知道自己在坐月子?有委屈就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