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鳥 作品

第121章 有情無緣

 “這都是家境的清貧所造成當時的。”莊歡龍說。

 陳光輝認同地說:“是的,這恢復高考,你跟不少同學考上了,我心裡一陣難過,憑我自己的學業,如果努力一把,或許也能考上。母親為此也有自責,說她害了我,並說了兩個如果,如果我父親身體好,她也不會給我壓家庭重擔;如果不講究家庭的問題,她也一定讓我多多地看書。我只能安慰母親,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除了這樣解釋,你確實沒理由抱怨母親。”莊歡龍認同後又問:“那你後來怎麼面對命運的呢?”

 陳光輝說:“我這個人不善表達,這也許是從小受壓抑所至,所以只能面對現實,安心做一個農民,為家庭掙工分。弟弟讀書沒我好,初中畢業就不願讀高中了,就早早地在隊裡幹活,對母親來說是一件好事,畢竟家裡又多了一個勞力。”

 “可弟弟參加勞動一年後,父親的氣喘病嚴重得不能再醫治而故世了。唉!怎麼說呢,父親真的沒福氣,家裡添了兩個正勞力,母親也不再為經濟發愁,可讓病魔奪去了父親的生命,母親雖經常埋怨父親的病,可父親真的走了,她哭得是死去活來。”

 “家境的貧困都是因父親的病而引起的,父親走了,我們的生活也就很快有了好轉,至少是不再愁父親的醫藥費。那年年底,我家去掉了歷年的透支款,是第一次得到了分紅,我記得很清楚,是六十四元八角六分,像是得到了一筆天大的財富,母親那幸福的滿足感到現在還印在我腦海裡。那一年的過年,我們兄妹仨是真正地添置了新衣裳,年夜飯算是第一次燒了碗紅燒肉,往年過年能燒上一碗豬頭肉算是不錯了。生活的清貧讓我們對錢財特別的看重,對我來說,勞動掙錢是我的責任使命。”

 “你就這麼認命?”莊歡龍問。

 陳光輝解釋說:“當農民不都是這樣?而我一直想圓母親賺錢的夢,母親對錢看得特別重,她一直想九十五拼一百,當時有勾針的手藝活,這些活應該是女人做的,母親不但自己做,還逼著我們兄弟學著做,我心思巧地接受了,可弟弟堅決不幹,母親就罵他是白地蟲。勾針活可以拿現錢,可錢一旦到了她的手裡就別想要出來,我認同,弟弟和妹妹不肯認同,他倆常挨母親的罵。”

 “做母親的都這樣,誰聽話就喜歡誰,你這麼勤勞能幹,應該很受姑娘家青睞吧?”莊歡龍問。

 陳光輝沉思一會兒說:“是有好多姑娘家的父母看好我,不過當時我心裡只鍾情於一個人,只因為沒有勇氣爭取,無奈地失去。”

 “能說說嗎?”莊歡龍感了興趣。

 陳光輝說:“高中畢業回生產隊參加勞動,第二年,上面分配了一個女知青插隊在我生產隊。她是縣城的人,長得特別清秀,對我來說特別有眼緣,總覺得任何姑娘都不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