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二個世界（1）
系統有些感嘆，【感覺孤兒院不是什麼好地方，一個七歲孩子都被逼得殺人，唉。話說小俞，你幾歲開始殺人的？】
俞潼腦袋插.進辰夕的枕頭下面，從裡面叼出一個老舊的小胸針。
‘具體時間記不清，不過也是十歲之前。’
【為什麼那麼早，你家到底做什麼的】
‘也就是做些販賣.器官，買賣.人口，強制賣.淫一類的生意。我們那一片的人，都是幹這行的，周圍鄰居和我家情況差不多。’
【？？？】
俞潼小爪子踩著胸針，低頭仔細打量。
胸針是黃金製成的，正面刻著一張狐狸臉，看不出代表什麼。背面的針鏽跡斑斑，上面有乾涸許久的血汙。
辰夕很寶貝這枚胸針，用手帕嚴嚴實實包了好幾層。
俞潼費力地將胸針包好，用腦袋重新頂回枕頭下面。
系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賤兮兮地探出頭。
【嘿，小俞！突然和相愛二十年的戀人分開，你難不難受？是不是好想自己的小男友？】
‘還好吧，我又沒真和他分開，辰夕不就是麼。’
系統盯著俞潼看了半晌，遲疑地問:【其實我好奇一件事，你是真的喜歡你辰哥，還是假裝喜歡他的？】
‘真的喜歡’
【你對他有沒有戀人的感覺？】
‘……有’
系統眯起豆豆眼，【你不對勁，你在說謊！】
俞潼扇動著小雞翅，蹦到床頭邊的鐵皮櫃子上。
【你沒把他當男朋友，為什麼要跟他結婚上床，還炒cp熱度？】
‘我做他喜歡的事，他會更喜歡我。’
櫃子上的小黃雞左右扭了扭，有些激動地跺跺雞腳，‘而且和他睡覺，真的很舒服。腦袋飄飄的，比我嗑藥還要舒服。’
【你在說什麼虎狼之詞，你開始不要臉了。】
‘這個世界的辰哥才十歲，還要再等□□年，我們才能在一起。’
系統:？
【你和辰夕還沒開始相處，連感情基礎都沒有，你就決定以後跟他上床了？】
‘他就是辰哥，我和辰哥關係很好的，可以睡覺。’
【這是一碼事麼，雲銘辰花那麼多錢請的心理醫生，全都白請了！白請了！】
【唉，突然覺得上個世界的反派好可憐。你說的每一句愛他，都是騙他的。你就把他當成辰哥的替身，騙人感情是不對的，小俞俞。】
‘我喜歡他。’
【屁嘞，在知道他是辰哥之前，你還耍心眼騙他。一聽說他是辰哥，你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一心一意幫他，跟他又哭又撒嬌。】
【我就問你，如果你倆結婚之後，你突然得知他不是辰哥，其他人是辰哥。你會不會拋下他，跑去和別人在一起？】
俞潼在原地茫然地站了許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系統掏出手帕擦擦不存在的眼淚，【嗚嗚嗚，好可憐的反派，被當成紀念品了，辰哥牌的紀念品啊。】
俞潼被它說得胸口發悶。
想起抱著他擁吻的雲銘辰，他忽然覺得心裡不舒服。
俞潼什麼都沒說，默默從12號床撲稜到了10號床，繼續探索這間寢室。
系統偷偷往外看了一眼，看見宿主抿著唇，眼圈有點泛紅。
在床上逛了幾圈，俞潼發現這個宿舍是男女混住的。
10號床上凌亂地堆放著小女孩的胸衣、花朵髮卡，以及一個破破爛爛的小熊玩偶。
宿舍條件很簡陋，沒有安裝隔板或者床簾。床鋪之間只隔著一個鐵皮櫃子，從其他床鋪可以輕易看見10號床鋪的情況。
見氣氛太過尷尬，系統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反派都10歲了，已經是大孩子了。再男女混住是不是不太好，好歹給人家小姑娘一個床簾啊。】
俞潼接過話茬跟它討論，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這回輪到系統不自在了。
它覺得俞潼大概是病了，很多很平常的感情，他的小腦袋都處理不明白。
他們綁定二十多年，朝夕相處，系統不再像之前那麼怕他。
它只是感覺，小俞有點可憐。
俞潼蹦躂到小熊玩偶面前，把腦袋插.進小熊裂開的肚子裡，從裡面叼出一張小紙條。
紙條上寫著一行小字，字體工工整整，有些類似於印刷體。
既像大人寫的，又有點像小孩寫的。
【#惡魔藏在3號床小孩的身體裡，這是我們的秘密。莉莉是最勇敢的孩子，只有你才能拯救世界——小熊勇士。#】
俞潼和系統對臉懵逼一陣，齊齊看向面前的玩具熊。
小熊是最常見的泰迪熊，約有枕頭大小。只有巴掌大的小黃雞，在小熊玩偶面前顯得特別嬌小。
一人一統左看右看，也沒看出玩具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在小女孩莉莉的床上翻找一陣，俞潼把雞頭插.進床墊子下面，看見一個藏得嚴嚴實實的日記本。
對小雞仔來說，床墊太厚太沉。他沒拽出日記，還差點把腦袋壓壞。
俞潼不會飛，只能從12號床跑到10號床。上鋪距離下鋪太遠，他跳下去容易摔死。
小雞的宿舍冒險之旅，被迫結束。
系統覺得這樣不行，它請了一下午的假，跑出去買道具。
俞潼重新鑽回辰夕的被子，趴在竹籃裡琢磨系統剛剛的問題。
要是突然得知雲銘辰不是辰哥，他會不會拋下他，跑去找真辰哥？
俞潼一直想到下午五點，越想越茫然。
系統為什麼突然問他這種問題，他們明明就是一個人。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走廊裡嘈雜的腳步聲，打斷俞潼的思緒。
緊閉的宿舍門被人推開，一群小孩拿著玻璃瓶裝的奶，開開心心跑進宿舍。
反派兩兄弟走在人群后面，看樣子是被寢室孤立了。
小蘑菇頭手裡有一瓶奶，辰夕空著手什麼都沒帶。
聽兩人交談，似乎是辰夕犯了什麼錯，修女懲罰他今晚沒有奶喝。
趁著寢室裡其他孩子在打鬧，辰夕爬上12號床，鑽進被子裡。
他把手伸進竹籃裡摸索，俞潼湊過去，輕輕啄了他一下。
辰夕手上動作一頓，一陣喜悅感通過心有靈犀道具，傳遞給了俞潼。
俞潼開心不起來。
對於小反派來說，他摸的不是小雞，是五十隻烤雞。
他都聽見咽口水的聲音了。
而且反派的肚子怎麼一直在叫，孤兒院晚上不供飯？
可能是怕引起別人注意，辰夕擼了幾下小雞，就故作鎮定地坐起來開始看書。
臨走前，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手帕，對著竹籃快速抖了抖。
兩隻小拇指大小的大青蟲，被辰夕抖摟出來，砸在俞潼腦袋上。
俞潼:……
————
系統買完道具回來，就看見它的宿主，一臉幽怨地蹲在竹籃角落裡。
在他面前，有兩條比他腦袋還大的青蟲，正在瘋狂蠕動。
系統操了一聲，【新鮮的蛋白質，好惡心。】
俞潼倒不是覺得噁心，他主要是沒打過這兩條蟲。
他生活的那個地方，很流行全蟲宴。
系統聽他說完，嫌棄地搓搓手，【好好的人，為什麼吃蟲子？】
‘家裡窮，吃不起其他肉。’
【你家做了那麼多缺德生意，居然還窮？】
俞潼還沒回答，寢室門突然被人推開。
一個修女面色陰沉地走進來，拎著棍子環顧四周，“雞窩裡少了一個蛋，有人偷了一枚雞蛋。誰拿的，站出來。”
俞潼一愣。
他轉過頭，看見坐在身旁的小反派，身體在抑制不住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