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柳明

 柳明深呼了一口氣，顫抖著雙手捧著茶杯。

 蒸騰的霧氣從她的臉上飄散，顯得她眼神中的痛苦也有些模糊。

 “他還穿著那天出事前穿的西服，渾身都溼透了。”

 “你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丈夫，是什麼時候，後來又是什麼情況下會看到他回來？”常洛儘可能地挖取具體信息。

 “第一次見到他，大概是一個月前，那時他已經走了兩個月了。後來……”柳明嘗試著想了想，:“好像都是下雨天！而且只在我們的臥室裡見過他。”

 “只在臥室……還有其他人親眼見過嗎？”

 “一開始只有我，後來我母親來陪我的時候，也說晚上在我的臥室見到了，甚至給老人家嚇得住了院。”

 她說完後低下頭，再次嘆了口氣，本就憔悴的臉上更沒了什麼血色。

 “您有沒有想過，這是您心理壓力大導致的呢？”

 常洛接下來的話變得輕鬆了許多，這也是想在一定程度上緩解對方緊張的情緒。

 “我當然……很害怕，去求道拜佛什麼的，也看過心理醫生。後來想想，也許是他想著我們，想回來看看呢？但現在，老人家也很害怕這個事情，我也就……沒什麼辦法了。”

 常洛點了點頭，主動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我能否在您這過一夜呢？”

 看到柳明有些錯愕的表情，他笑了笑:“只是身臨其境，之後才能寫出更好的文字，說出更好的故事。”

 柳明愣了愣，才緩緩點頭。

 “這房子，也就剩下個念想了，你想的話，鑰匙回頭寄存在物業吧。”

 兩人又聊了些輕鬆的話題，將之前略顯詭異的氣氛帶過。

 最後，柳明眼眶泛紅地站在門邊，掃視了一眼充滿感情的房子，欲言又止。

 等看到常洛疑惑的目光，才緩緩問道:“聽了這麼多，你真的相信世界上有……那些東西嗎？”

 “也許有吧。”常洛的表情有些微妙。

 送走柳明，常洛坐在主臥床上，望著天花板長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