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相看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了秦姨家。

 今年的寒假，我還是選擇繼續來秦姨家照顧老太太，雖然研究生的補助金已經足夠我生活了。

 但無論是出於想要維持秦姨這條人脈，還是這四年相處下來的感情，我選擇繼續照顧老太太。

 老太太的老年痴呆症比四年前更嚴重了些，已經忘記如何自己吃飯了。

 在路上遛彎時，有時會突然一邊走一邊尿尿，這時候她若依舊迷糊還好，哄著她回家換好褲子就行，就怕她突然清醒過來，那張滿臉皺紋的老臉默默流淚時有種說不出來的心酸淒涼……

 “我不吃！我不餓！我肚子飽著呢！你個壞心眼的東西！是想要撐死我嗎？”

 將罵罵咧咧的老太太推到餐桌旁，給她繫好理髮專用圍裙，輕拍著安撫她胡亂作怪的手，輕聲細語地哄道:“好，好，好，不吃，不吃。”

 端上桌上的蔬菜肉湯泡飯，我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口，張大嘴巴，誇張地塞到嘴巴里，很是享受地吧唧嘴巴:“嗯……真香！真好吃！也太好吃！”

 屢試不爽，老太太又被我誇張的表演吸引了目光，有些懷疑，又有些嘴饞地望著我:“真的有那麼好吃嗎？”

 這偷偷舔嘴巴的小表情，真的很好玩。

 我微笑著，重重地點了點頭，又挖了一大口放進嘴巴，繼續吧唧嘴巴:“是的，非常好吃！”

 看我吃得賊香，老太太不樂意了，耍小性子道:“你騙人！我才不相信這肉湯泡飯能有多好吃哩，除非你讓我嚐嚐。”

 我用微笑蚌住笑出聲來，拿起老太太的勺子，挖了一小口她碗裡的飯，餵給她:“很好吃吧。”

 老太太吧嗒吧嗒嘴，皺了一下眉頭，有小情緒了:“味道還不錯，但也沒好吃到天上去。”

 繼續喂第二口:“這樣啊，那你再嘗一口，一加一等於二，吃兩口味道就更好了。”

 老太太思考了一瞬，同意了我的說法，繼續張嘴。

 “這姑娘性格很好，溫柔體貼。”窗外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