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等待

 精神病醫院，也叫雲城第六醫院。

 林晚先把錢交了再去找的張弛。

 “晚晚，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很差。”

 張弛給林晚倒了杯熱水，關切的詢問她。

 初冬季節，陽光透過潔淨的玻璃照進來灑下了一片溫暖的光影。可這片溫暖卻沒暖到林晚，她坐在張弛對面渾身都是涼的。

 接過水杯抱緊，指尖貼著發燙的玻璃感受著溫度，過了一會她那發白的唇才漸漸有了血色。

 “謝謝張醫生，我沒什麼，就是昨晚沒睡好。對了，張醫生，我媽媽這兩天怎麼樣？”

 她一個禮拜來一次有時候兩次，今天過來先來問問情況，還沒去看望母親。

 “這兩天她還挺好的。”

 張弛坐到他自己座位上，臉色輕鬆的道:

 “昨天我跟她聊了一會，她居然跟我說起了你小時候的事。”

 “真的？”

 林晚眼裡冒了光，指尖不自覺的把那杯子又抱緊了些。

 張弛肯定的點了點頭:

 “真的。她說她有個女兒叫妞妞，喜歡吃糖葫蘆又總嫌棄裡面的山楂酸，只啃上面的糖，糖吃多了掉牙，說了還不聽可淘氣了。”

 小時候她最喜歡拽著媽媽去逛城隍廟，那裡有黃澄澄亮晶晶的糖人，有白乎乎雲朵一樣的棉花糖，還有竹編紙糊的兔子燈。

 她最喜歡的還是那些糖葫蘆。紅彤彤的特別好看。咬上一口，酸酸甜甜順著齒尖在口腔中蔓延。

 那就是幸福的味道，到現在都讓人留戀。

 林晚蒼白的臉不自覺的漫出笑意。

 “我媽媽是個很溫柔的人，以前爸爸在外面忙事業，那時候家裡也不是很有錢，媽媽一邊在廠子裡幫爸爸，一邊還要照顧我和哥哥。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會抽空帶我們去逛街，去遊樂園，買我喜歡的糖葫蘆，帶我坐過山車……”

 笑著笑著，她眼角就泛出了亮晶晶的水澤。

 張弛抽了張紙巾給她，林晚怔了一下，回過神歉然接過紙巾笑了笑:

 “不好意思。”

 她捏了捏紙巾沒擦，收住了快要掉下來的眼淚。

 “沒事。你也別難過。相比較來說，你媽媽的病情不算最嚴重。而且她恢復的不錯。雖然現在還有些記憶錯亂的情況，但是語言和思維邏輯已經比最初的時候有了很大的進步。根據我的經驗，只要再繼續治療下去，她是可以康復的。咱們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