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年終演練

 潛在暗處的柳笛，聽到了牧行和牧善兄弟的對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至此柳笛才明白，為什麼當初入煙雨峰，沈子虛沒有讓自己敬茶拜師，原來從那一刻起，沈子虛就已經開始算計自己了。

 善良的人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對惡的想象都是有底線的，每當聽說超出自己底線的惡，總會武斷地認為那是謠言，只有當這惡加在己身，才幡然醒悟:人性的惡是沒有底線的。

 柳笛便是這種善良者。他當初被六長老沈子虛第一輪選中時，還對沈子虛感恩戴德，覺得這沈子虛是看中了自己的潛力，算是慧眼識珠懂自己的人。而入了煙雨峰，被安排守在沈子虛身側寸步不離時，吉驁和牧雪兒都提醒柳笛注意，覺得這沈子虛是有意刁難他，不讓他好好修煉，但柳笛以為是沈子虛看重自己，相信自己。

 如今真相大白，柳笛一腔怒火，真想跳出去，直接殺了這牧家兄弟。

 強忍住怒火的柳笛，垂頭喪氣爬上煙雨峰，回到門房，呆坐在椅子上。過了一陣，柳笛看著那一包廢靈石，憤怒地自語道:“就憑你們這些妖魔鬼怪就想阻止我修煉，門都沒有！你們越是阻止我越要好好修煉給你們看。”

 想到這裡，柳笛盤腿打坐，開始化靈珠。

 翌日，柳笛再到沈子虛身側時，看到他對著自己的笑臉覺得無比可憎。人往往是這樣的，當你不明真相時，你可以泰然自若，但你知道了真相，就會從對方的表情中解讀出不同的東西。柳笛現在看沈子虛，就是笑裡藏刀的小人，而自己的表情自然會有些變化。柳笛不想讓他察覺出自己的變化，所以時刻提醒自己控制情緒。

 沈子虛覺察出柳笛的微妙變化，便抬頭問道:“怎麼了柳笛，怎麼沒什麼精神？”

 “哦，師父，昨夜沒有睡好，有些睏倦而已。”柳笛拱手回答。

 “嗯，年輕人貪睡啊。”沈子虛搖了搖頭。

 如此過了一個多月，這一天，沈子虛讓柳笛在身邊待到夜深，然後放他回去了，臨走提醒柳笛道:“今晚有些遲了，回去早些睡吧，別明日沒精打采的。”

 “是，師父。”柳笛拱手施禮，轉身離開，邊走邊思考著:今日並沒有太多事要處理，為什麼故意留我到這麼晚，還提醒我早睡？想到這裡，柳笛想起了牧行和牧善兄弟在路口的對話，便多了個心眼兒，回到門房之後，柳笛沒有睡覺，而是一邊警惕著，一邊打坐修煉。

 到了後半夜，果然聽到外面有聲響。柳笛發動隱身符，從後窗跳出去，繞到正門，看到三名帶著面罩的弟子，已經偷偷打開大門，抱著一些值錢的玉雕往外走。柳笛從路邊跳出來，伸手攔住他們喊道:“這麼晚了，幾位師兄要去哪兒啊？”

 “啊？柳笛！”一名弟子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柳笛嚇了一跳，失聲喊出來。他們戴著面罩就是不想別人認出他們是煙雨峰的弟子，沒想到被他一句話暴露了。

 “閉嘴，笨蛋！”另一名弟子衝他喊了一句。但能喊出柳笛，就說明是本峰的弟子了，沒什麼好遮掩的了，於是對柳笛說道:“誒呀，師弟還沒睡呢，真是兢兢業業，我和兩位師兄送些東西下山。覺得太晚了，沒好意思打擾師弟。”

 “噢？三位師兄辛苦了，這麼晚還要忙。師兄送東西出去，我自然要給方便，不過既然師父交代我守門，那我就得按規矩來，師兄可有出門的令牌？”柳笛問道。

 “哦，太晚了，沒敢去打擾師父取令牌，師弟你看要不行個方便？”那位弟子態度恭順，懇求道。

 “可以，這麼晚了確實不應該打擾師父他老人家，那這樣吧，師兄們摘了面罩，我來登記一下姓名，然後再登記一下帶出去的東西，這樣我明日也好向師父交代。不然有人說東西不見了，還是要怪到我頭上的，還請師兄見諒。”柳笛拱手說道。

 “這？是我們幾人思考不周了，差點給師弟添麻煩，算了，我們還是按照規矩辦，明日我們取了出門令牌，再往外運吧。咱們別給師弟添麻煩，先回去吧。”這弟子一看柳笛要登記，馬上對著身後的另外兩名弟子一揮手。三人抬著東西回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