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菜叔飯嬸

 柳笛跟隨年輕武者一路向西，走到了山谷邊緣的一處木料倉庫。倉庫外面一側堆著手臂粗細切成小段的木樁，另一側堆著劈好的木柴，中間擺著一輛帶著車斗的手推車。年輕武者看著柳笛說道:“你先住那邊的倉庫裡，每日劈柴，將這些木樁劈成那樣的木柴。那木柴必須每日保證有四車可用，不可以偷懶，現在冬天，木柴不夠用，金刀門上下會挨凍，到時候你要負責的。飯堂在東面，大約一里遠，每日巳時和申時開飯，錯過了就沒飯吃了。”

 “我知道了。”柳笛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我的包裹還在客房那邊，我得去取來。”

 “我回頭給你送過來，你先劈柴吧。”年輕武者說罷轉身離開。

 柳笛提著刀，走到倉庫，推開厚重的木門，發現裡面空蕩蕩的。這倉庫就是用木板臨時搭建起來的，床就是一個用木樁堆起來的架子，上面沒有行李被褥，對著門的一面牆上有一個大窗戶，窗戶上面連窗紙都沒有，北風呼呼地往裡吹著。

 柳笛嘆了口氣，將刀立在木樁旁邊，然後走出去，開始劈柴。劈柴的斧子已經有些鈍了，柳笛找了一圈沒找到磨刀石，只能先用這鈍斧頭用力劈砍。到了巳時，柳笛放下斧頭，向東去找飯堂，尋了一會兒，看到有一些人正陸續向前走，他猜想都是去飯堂的便跟隨眾人而去，果然找到了。

 入了飯堂，眾人排隊領取飯菜，那飯菜沒什麼肉和油，幾乎都是菜葉。柳笛領完自己的一份找位置時看到了一起入門的那個黑大個石大壯，便湊了過去，坐到他對面問道:“還記得我麼大壯？”

 石大壯抬頭看來一眼柳笛，點了點頭，憨憨地說道:“你是剛剛脫那姑娘裙子的小子。”

 柳笛一聽，有些尷尬:“我不是有意的，對了，你和剛剛入門的其他人在一起修煉麼？怎麼不見他們？你們修煉什麼？”

 “沒，我是被安排去修繕屋頂的瓦片，其他人被那個教習帶走了，我不知道他們修煉什麼。”石大壯搖頭回答。

 “哦！你為什麼來金刀門？”柳笛又問道。

 “我太能吃了，家裡養不起，所以送我入門，以為這裡能吃飽，誰知道就給這麼點兒吃的，不過總比在家餓死強。本來要入天尊教的，聽說天尊教裡天天有肉吃，可是天尊教只收孤兒和被遺棄的孩子。好多街上流浪的孩子都入了教。”石大壯撇著嘴說道。

 “天尊教？我怎麼沒聽過有這個門派？”柳笛暗想:難怪前幾年大旱大災卻不見有許多流浪的孩子呢。

 “不是什麼門派，挺神秘的，沒人知道總部在哪裡，不過在洪州城，城主府旁邊設有個收養孩子的地方。”石大壯解釋道。

 “小子？你們是新來的？”坐在石大壯身邊一群孩子中，一個瘦瘦高高的孩子問道。

 “是的，師兄來這裡幾年了？”柳笛問道。

 “我來三年了，我們都是一起入門的。”瘦高的孩子指著身邊一同吃飯的幾人說道。

 “師兄在這裡修煉的怎麼樣？”柳笛問道。

 “哈哈，哪有什麼修煉？我最輕鬆是掃庭院的，他累一些是洗衣的，他們倆最慘，是掏茅廁的。我們這些沒錢沒勢的孩子進來，就是做長工，哪裡想什麼修煉，就是圖餓不死。”瘦高的孩子大笑著指著身邊的孩子介紹道。

 “啊！”柳笛一聽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入門竟然是這等待遇，暗想:難道自己要在這裡劈一輩子的柴？

 “師兄為何能做最輕鬆的？”石大壯扭頭問道。

 “你們啊要學會做人，在教習面前懂事兒些，我原來也是洗衣的，後來跑出去抓了幾隻魔兔子送給總教習，他見我會做人，就把我派去掃庭院。我認識的一位師兄，給教習送了厚禮，做了巡查，啥活都不幹，每日還監督著我們。”瘦高的孩子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謝謝師兄指教。”柳笛拱手施禮。

 “別客氣，都是難兄難弟地，你們新來的不容易，堅持一年就適應了。”瘦高的孩子擺手辭謝。

 吃過飯，柳笛回到木料倉庫，發現送他來的年輕武者在等他，趕忙過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