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131章 持酒平天下20





說完,許懷謙拉著陳烈酒回他們自己的院子去了,陳小妹放下一樁心事,拍了拍臉也回自己的院子睡覺去了。




就像二哥說的睡個好覺,才能迎接明天美好的一天!




京城這邊按部就班,被魆族給抓了的裴望舒可就慘了。




他的馬車給魆族人的頭領坐了,他們往魆族而去的時候,作為俘虜的裴望舒只能甩火腿。




他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從小家裡也不缺錢,出行到哪兒都有馬車的。




像這種跋山涉水還要自己走路的事,他根本就沒有經歷過,走了兩天就有點走不動了。




他找到那個會縉朝的話人問道:“你能不能跟你們頭領說說,讓我趕個馬車坐個馬車車沿也好,再走下去,我這雙腿怕是要報廢了。”




“就你這種嬌氣公子哥還出來跑商?”會翻譯那人看了眼裴望舒的腿,鄙夷了一聲。




不怪他們魆族人恨縉朝人,看看這隨便抓的一個人都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而他們這些魆族人卻只能生存在貧瘠的土地上,整日吃不飽穿不暖的。




他們搶他們的土地怎麼了?他們都那麼富裕了,分他們一點土地又怎樣?




鄙夷歸鄙夷,但這人還是準備去請示一下,畢竟裴望舒這人他們留著還有大用:“等著。”




這兩天裴望舒吹牛已經吹到出神入化了,總歸又不是真的,空頭支票隨便發:“好,謝謝了哈,等以後我回了家,奪了家產,一定給你很多很多的金子。”




會翻譯的更鄙夷了,還真是個大少爺,都淪為板凳上的肉了,還想著回去奪回家產呢?




但他沒有說出聲的去請教了馬車裡的領頭人,沒一會兒就回來朝裴望舒頷首道:“你過去吧,大人答應了。”




“謝謝啊,謝謝!”裴望舒欣喜若狂地走到馬車旁,坐上了馬車車沿,接過車伕手中的馬鞭子,歡快地趕起馬車來。




而此刻,馬車裡的魆族人正在說話:“狗孃的弶國的人,居然不答應和我們合作,白給他們那麼多黍米了。”




這次打仗,不僅縉朝怕弶國和嬿國的干預,而魆族人也怕啊。




所以在開戰前,魆族就給弶國和嬿國分別送了不少禮,讓他們就算不幫忙,好歹也不要干涉他們,




對於這白送上門來的禮,兩國國王自然都沒有拒絕,照單全收了。




但是魆族人打了一次敗仗後,他們突然不滿足了,不滿足他們打不贏縉朝人。




因為之前一直都佔據上風,突然一下打了個敗仗,這就像一個賭徒一樣,剛開始一直贏,結果突然輸了一把。




不肯相信自己的運氣很差,總想翻盤。




魆族人合計了一下,他們打不贏縉朝人就是因為人少,要是他們人多,加上前期他們與縉朝人玩得那些把戲,他們還怕打不贏縉朝人嗎?




所以他們往弶國和嬿國都派了使臣,希望能夠遊說他們出兵,打縉朝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沒有說動。




明顯兩國國王還想要更多的東西,空口白牙他們可不幹。




而魆族又窮,他們魆人吃的粟、黍之類的粗糧,別的也沒什麼產物了,能在開戰之前給兩國那麼多黍米都是他們魆族人勒緊褲腰帶拿出來的。




現在請求他們幫忙,他們竟然還要,在魆族人看來這就是得寸進尺,他們想把他們魆族的皮都給扒光。




“大人不氣,這兩個國家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說動不了他們也正常。”見領頭人如此生氣,馬車裡又有人勸了。




但大人的東西怒氣明顯沒有消退下去,他更加惱怒了:“現在怎麼辦,他們要獅子大張口,而縉朝那邊又步步緊逼,我們已經損失了一個部落了,不能再損失更多的部落了。”




損失一個部落,這對於本來就人少的魆族來說是很慘烈的。




“我們出來前,我聽族長說,若是這次出使沒有說動縉朝人,我們就只能採取特別的措施了。”




聽到這兒,那領頭的人這才怒火消了一點:“什麼特別的措施?”




“迷失花花粉!”這人壓低聲音說了個詞。




領頭人挑了挑眉:“這豈不是要把我們自己的人都搭進去?”




“族長說了,以最小的人獲取最大的利益,這是他們的榮耀!”




領頭人這才不說話了。




說完這件事,領頭人想起外頭趕車的裴望舒來:“外頭那小子怎麼解決?總不能真的把他帶回魆族去吧,這麼大一口肥羊,這要是真讓他回了魆族,那人人都要來分一杯羹了。”




魆族為了族人是可以犧牲自我,但他們也不是傻的,真就一點自私的人思都沒有。




好比這個抓到的裴望舒,他說他家有金山銀山,這個魆族的領頭人就想自己獨吞。




因為他知道,要是把他獻給族長,族長只會賞他很少的一部分。




他很不爽。




人是他抓的,他憑什麼就得最少的,要得他就要得最多。




可是不把裴望舒帶回魆族,他們又該怎麼制度他呢。




他可不信,他就這樣把裴望舒放了,裴望舒能心甘情願地把他的家產給奉上。




“用毒吧,大人。”給這個領頭人出謀劃策的人,想也不想地說,“我們給他下毒,只要在規定的時間內不吃解藥,就會毒發身亡,他肯定會在規定的時間內來找我們的。”




“是個好辦法。”領頭人點了點頭,“那就到了前面的鏊子嶺休息的時候,給他下毒,威脅他,最好能夠讓我們的人混一個混在他身旁隨時監視他。”




“行。”出謀劃策的人沒有意見,這種事他做來駕輕就熟。




他們在馬車裡是說嗨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馬車外的裴望舒正支著耳朵聽,聽得滿頭黑線的。




個熊的,竟然要給他下毒,真陰險!




還好他留了一手。




裴望舒中二是中二了點,但又不是傻子,出使別國,語言這種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不去學。




在來出使前他就找人特意學了,弶國和嬿國的語言。




由於他們都是逼著縉朝邊緣的小國,其實他們的話與縉朝話很像,只是因為地方不同,說出的音調不一樣罷了。




就跟地方方言一樣,並不難學,裴望舒拿出當年頭懸梁錐刺股考科舉的努力,一兩個月就把兩國的話給學得七七八八了,怕遇上魆族人,他還特意學了一下魆族話,以備不時之需。




這個不時之需這會兒不就用上了。




裴望舒趕著馬車,看了眼馬車後面的道路,已經好幾天過去了,不知道那兩位高手侍衛回去找到人救他沒。




當然找到了。




對於裴望舒出門就跟魆族人撞上的運氣,昌盛帝也倍感無語。




怎麼運氣就那麼差?




無語過後,他不得派人去救他,正在選人的時候,穆將離站了出來:“陛下,讓臣去吧。”




穆將離作為越騎校尉,本就有追擊敵人的作用。




“正好上次陛下賞給臣的弩,臣還沒有用上,這次臣想試試這弩的威力。”




上次打仗,有千里鏡在,縉朝這邊幾乎是沒費什麼勁,就把敵人給制服了,沒用上穆將離地越騎隊。




而這帶了千里鏡的弩,又是他們的必殺技,不到關鍵時候,昌盛帝肯定不會放他們出去的。




穆將離覺得這匹劫裴望舒的魆族人正好是送來給她練兵的絕妙人緣。




有了好武器,也得人與好武器配合起來,才能在戰場上發揮最大的能力。




“那就你去吧。”昌盛帝也沒有反對,這隊往弶國而去的魆族人就算殺了,魆族人也懷疑不到他們頭上來,就算懷疑了又怎樣,兩國現在已經是死結了,打就完了。




穆將離帶著一隊人馬,晝夜不分地去救裴望舒了。




而裴望舒這邊,夜幕降臨,魆族人紮營正準備生火做飯的時候,領頭人和會翻譯的人正找到裴望舒。




會翻譯的魆族人如此對裴望舒說:“吃吧,大人說了,只要你把這顆毒藥吃了,就放你們回縉朝了。”




“突然餵我吃毒藥做什麼?”即使提前知道了他們對自己圖謀不軌,在援軍沒有到達前,裴望舒都保持著一副傻大憨的模樣。




“當然是為了謀奪你的家產了。”反正裴望舒也要吃毒藥了,會翻譯的人也不想跟他虛與委蛇了,直言道,“你不會以為落到我們魆族人手裡還能全須全尾地回去吧?”




說著他不客氣地捏起裴望舒的下巴,要把毒藥往他嘴巴里塞:“誰叫你要炫富的,現在你家的財產都是我家大人的了,只要你乖乖把你家的財產奉上,我家大人裡說不得還能留你一條狗命!”




裴望舒死咬著牙關任憑他怎麼捏自己的下巴,就是不鬆口。




這個時候鬆口,不就是給敵人喂毒的機會嗎,疼得他拿眼睛直瞪他。




等勞資的援軍到了,勞資要你好看!




“張開!”會翻譯的人見他死活不鬆口,直接用手掰,邊掰還邊扇裴望舒的臉頰,扇得他那張沒吃過苦俊俏的臉頰都腫了:“你不會以為都到這個地步了,還能從我們手上逃脫吧,乖乖把嘴張開,把藥吃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正說著,周圍原本空蕩蕩的林子裡突然飛出了許多箭矢,如飛箭一般唰唰從叢林裡飛出來。




一箭帶走一個人。




“敵襲!敵襲!”領頭的人,聽到動靜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鋪天蓋地的箭矢從叢裡冒出來,速度還很快,他們的人都還來不及跑就被箭矢給刺中了。




更令人絕望的是,叢林裡的人射完箭後,直接拿著刀出來,對著人群就是就是幹。




他們把他們當追兵練!




會翻譯的人顧不得繼續喂裴望舒毒藥,和其他人一樣拿起刀抵抗這些突然冒出來屠殺他們的敵人。




兩方人馬正兵戎相見,但明顯縉朝人要厲害些,而什麼都沒有準備的魆族只有被宰命,眼看著縉朝這邊就要把所有魆族砍傷在地,包括那個剛剛扇裴望舒,把裴望舒扇得頭腦發脹的會翻譯的人,都要一刀被抹脖子的時候。




剛被扇得想吐,差一點就張開嘴把那顆毒藥給吃下去的裴望舒,乾嘔了兩聲,突然出聲道:“刀下留人,他們手中有前線的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