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佳節





小霍去病窩在他大舅懷裡,衛少兒不敢往她大兄跟前湊,等兩個小弟進來,移到衛廣身邊,小聲問:“好吃嗎?”




衛廣使勁點頭:“比長麵條好吃。”




衛少兒轉向她母親。衛媼不假辭色:“想吃自個做去,別找我。”




衛少兒心說,我要會做還找您做什麼。隨後衛少兒轉向衛青,衛青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沒有任何隱瞞,也不曾添油加醋,可衛少兒聽得頭大,“又是切蔥又是泡木耳,這麼麻煩啊。”




衛長君不搭腔,把小外甥碗裡的木耳和豆角挑出來自個吃。小孩急的抓他的衣袖,衛長君給他挑個豆角,小孩吧唧吧唧嘴沒咬爛,隨後看到豆角主動往他舅嘴裡送。




衛長君氣笑了:“是我親外甥,這麼疼你舅。”




明明誇他,小霍去病卻聽出大舅嘲諷,抱著他大舅撒嬌,端的怕慢一點大舅給他兩巴掌。




“別動!”衛長君被他撞的後仰,“吃完我領你玩兒去。”




小孩吃完,撐得一動不想動,小臉兒打蔫,靠著他舅寬大的胸膛昏昏欲睡。衛長君不敢叫他睡。天還沒黑,這個時候睡下半夜醒來鬧他,他還怎麼睡。




衛長君抱著他出去,冷冷的北風經過,小孩打個哆嗦,睜大眼睛。衛長君把他放地上,舅甥二人踢毽子。其實是他踢衛長君撿。一會彎腰一會起身,一炷香的工夫衛長君滿身滿頭汗




衛長君吩咐老奴燒熱水,他稍作歇息就帶著大外甥去洗澡。小孩不樂意,衛長君把他脫光光,打開浴室門,小孩兒冷的往他舅懷裡鑽。




衛長君把他放入熱水中,小孩瞬間從蟲變成龍,歡快的在水裡撲騰。舅甥二人洗好,浴室裡暖呼呼的,衛長君叫兩個幼弟進來沐浴。




兩小孩在侯府時一個冬天也就洗一次。從侯府出來,入冬後一個月一次。如今五六天洗一次,兄弟二人不習慣也覺得不髒,哼哼唧唧磨磨蹭蹭在衛長君身邊打轉,就是不去浴室。




衛長君挑眉:“還等我親自給你們洗?”




兄弟二人趕忙叫老奴打熱水,拿著換洗衣物往浴室跑。等大兄給他們洗,非得給他們蛻掉一層皮不可。




衛媼不禁說:“他倆天天什麼也不幹,洗這麼勤做什麼?著涼生病花錢買藥不說還受罪。”




“既如此,陛下為何令朝臣五日一休,聽說休沐日不沐浴還罰錢?”衛長君反問。




自然是長時間不沐浴洗澡身上有味。衛媼頓時無言以對。




衛長君掃一圈弟弟妹妹,“明日上午洗頭。乾乾淨淨過除夕。”然後抱著大外甥回房。




衛媼等他進屋,小聲嘀咕:“自打他傷好了,一日比一日事多。”




“阿母小聲點。”衛少兒壓低了嗓音,“叫大兄聽見又得說的您有口難言。”




衛媼不敢不滿,去廚房打水洗漱。




衛青反倒認為他大兄種種表現是珍惜現有的日子,死的時候也不枉此生。思及此,衛青心裡堵得慌,在院裡待不下去,去廚房看看還有多少熱水,夠不夠他洗澡。




衛少兒和衛孺姊妹二人見他也去沐浴,總覺得女兒家不能被男兒比下去,藉著燭火沐浴。沐浴後躺榻上很快進入夢鄉。




翌日醒來神采奕奕,膚色也很好,衛少兒忽然明白了,大兄為何那麼愛沐浴。




用了朝食,沒容衛長君提醒,衛孺就打水,吩咐老奴燒熱水。




弟弟妹妹排隊洗頭的時候,衛長君也沒閒著,雞剁成小塊,羊排剁成寸段,等著午時燉煮。




配菜準備好,衛長君領著大外甥在院裡玩兒,不見衛媼很是奇怪,[嘟嘟,我娘去哪兒了?]




嘟嘟飄出來,[回屋睡覺去了。]




衛長君眉頭微蹙,[還沒到午時就睡,病了?]




嘟嘟翻個白眼,[您還好意思問?天沒亮就叫她起來磨豆子,然後叫她自個做豆腐,只許那兩個老奴幫她燒火搭把手,累得她腰都直不起來,早飯都沒用多少。您沒看見?]




衛長君看見了,但大外甥不好好吃飯,衛長君跟他鬥智鬥勇鬥忘了,“青弟,去看看母親在屋裡嗎?除夕還出去,她不過節人家還得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