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年貨





衛長軍自打成為衛長君還從未吃過發麵餅,記憶中的食物多是平陽侯府給奴隸準備的粗餅粗飯,也不樂意回憶,以致於真忘了。




“叫她消停會兒,回頭我做。”




衛廣也不愛吃,聞言眼中一亮,歡快地飛一般去找衛少兒“告密”。




要想發麵不酸也簡單,只需放一些鹼。不過放多了也不行。鹼可以刷去油漬,廚房並不缺這個。




過了午時面發起來,衛長君用擀麵杖把鹼攆成細細的粉末加入其中,然後揉搓均勻。衛長君懶得揉饅頭,就把麵糰切成四方塊,比小霍去病的拳頭稍微大一點點。




切好之後還得再醒一會兒。廚房裡陰冷,衛長君就把麵糰放簸箕上移到院中,讓太陽直射。




面塊變大,衛長君就叫老奴燒火。蒸了四籠屜,滿滿兩筐。然而還沒做午飯就去掉半框。




衛家姊妹兄弟四人因為相信大兄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前兩籠蒸熟,衛少兒就拿一個掰四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大饃入口,面香濃郁,軟而勁道,吃下去口中還有回甘,頓時令四人越吃越想吃。結果四人幹掉八個。衛媼跟她小外孫吃一個。衛長君揉麵揉累了吃一個,兩個老奴吃一個。




待衛媼意識到準備過年的饃頂多吃到明晚,慌得把饃鎖起來。




有了衛子夫給的五十金,衛家日子很是充裕,衛長君道:“阿母,面和錢當緊,還是你的兒女外孫的身體當緊啊?”




衛媼自然知道孰輕孰重。可一想到比她拳頭大的炊餅,最小的兒子也吃了兩個,還是衛少兒起的頭,禁不住朝她腦門上戳一下:“憨吃!”




衛少兒臉色微紅,不敢看她大兄,端的怕挨訓。




衛長君:“明早我再去買兩袋白麵,和兩盆面,叫他們吃個夠,以後就不這麼貪嘴了。”




“你想得好。這一個個,做多少夠他們吃的?”衛媼嫌棄。




衛長君:“明早青弟就回來了。”




衛媼過忘了。




天天閒在家中的兒女少吃一口沒什麼,不能餓著當差拿俸祿的兒子。翌日清晨,衛媼醒來就吩咐老奴和麵,然後面盆用褥子包裹起來。她陪衛長君買白麵。




母子二人一人背二十斤回來,衛青才到家,準備沐浴。衛長君叫他慢慢洗,然後去看看面發了沒。不出他所料,面還沒發起來。衛長君吩咐老奴煮粥熱饃,回頭就著蘿蔔乾吃。




衛孺移到他跟前,小聲說:“大兄沒買肉?”




衛長君朝東邊看去:“同咱們鄰居說定了,飯後去她家買只公雞。”




[哥,好久不見!]




歡快興奮的童音險些嚇得衛長君失態。




嘟嘟一看又闖禍,趕忙跳遠一點。衛長君去屋裡拿一串銅錢給衛孺,打發她去隔壁買雞。小霍去病跟兩個小舅玩兒去了,衛媼和衛少兒在廚房,一時之間院中只有衛長君和嘟嘟倆。




衛長君定定地看著嘟嘟,[還以為你死了呢。]




[哪能啊。]嘟嘟含羞帶怯地說出來不禁想笑。對上衛長君沒有溫度的雙眸又不好意思,捂住小臉卻擋不住眼中的笑意。




衛長君無奈又好笑,[看你那不值錢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