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 189 章
“是嗎。”
或許是無慘語氣太過於平淡, 讓老師有些不能接受，“您不覺得高興嗎？他可是萬里挑一的天才作家。”
“只要他願意做作家, 我不會干涉他的所有選擇。”
老師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無慘, “他如果寫得好，很有可能名垂日本文學史的！”
“你要寫嗎？”無慘問道。
津島修治想了想說:“可以試試。”
老師眼淚汪汪地看著兩人:“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兒戲啊，這可是影響文壇的大事啊。”
無慘說道:“但凡作家寫作沒有人會認為自己能撼動任何東西, 這不是修治自己能說了算，不要給他定這麼遠大的目標, 現在只要他願意寫就足夠了。”
老師搓了搓手道:“確實……確實, 是我太急功近利了，高開低走的天才從古至今都不少，我不應該給他太大的壓力。”
“不過我還是想把這篇文章寄到編輯部，這篇稿子真的太好了, 如果被拒稿我甚至願意自己掏錢為他刊登。”
老師是一位好人, 他或許太過珍惜津島的才能, 才會對他期望如此之高。
這對於津島壓力太過巨大。
無慘在日常和津島修治的交流中知道對方的性格, 對於越重視的東西就越顯得漫不經心, 甚至他害怕著任何人的期待。
越是唾手可得的幸福就越不敢輕易觸碰，甚至如同頑皮的孩童故意破壞他手中圓滿的物件。
這也是無慘一般不過分關注對方的原因，甚至願意讓他獨處，說得難聽點就是作死, 能活著就行，不過就算津島死了也沒關係, 鬼燈也願意給他一些特殊照顧。
這樣的行為反而讓津島能毫無負擔地生活在無慘這裡。
但無慘並不想告訴他，津島修治只知道二人並非人類, 卻不知道他們兩人的真實身份, 如果津島真的把自己作死了, 那麼他們就給他一個難以忘懷的審判。
以及不知何時才能做完的地獄文件，反正他足夠的聰明，到那時他就會深深地明白珍愛生命的定義。
兩人離開辦公室，津島修治跟在無慘身邊，鼓起包子臉，“為什麼你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會很高興呢。”
無慘淡淡地說道:“我為什麼要很高興？”
“因為你一直執著讓我學習還讓我上作文班，我取得這樣的成績你應該高興自己的付出沒有白費。”津島修治理所當然地說道。
這是津島右衛門的教育方式，自己為孩子們付出了這麼多的教育經費，甚至是寶貴的時間教導他們，如果這樣還教育出一無是處的廢物，就需要被懲罰。
任何學習每個月都要進行考核，年紀相仿的孩子們就要進行攀比，輸的那一個就會被帶走。
父親說津島家不養沒有用的人，一切都要為了延續津島家的輝煌而存在，包括親情，包括孩子。
津島修治不知道他們會被帶去哪裡，他只知道，最喜歡與他一起玩耍的哥哥，自從那一次之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
魔怔的唸唸有詞，太陽穴鼓起的青筋，與佈滿血絲的眼球，惡狠狠的表情讓津島夜不能寐。
但漸漸的哥哥似乎恢復成了從前的樣子，如以前一般的溫柔得體，落落大方，但那時候瘋魔的樣子讓他無法忘懷。
他外表似乎沒有變，但津島修治能夠看見他的內心漸漸地與父親相似。
相似的傲慢，相似地揮霍著過度的資源，相似的憎恨著窮人……
他是否總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變得不像一個人類，因為權利，金錢，變得彷彿應有盡有，卻又一無所有，就像工蟻一樣，所有的人生價值都獻給了這座空空如也的斜陽館。
但哥哥被人頭氣球帶走的時候說的卻是:“修治，快跑。”
……
每想一次都會被這樣的話語刺痛，午夜夢迴之時，甜腥的氣息包裹著自己，那是他的血。
為什麼要逃避哥哥呢，在他無數次想要與自己交談的時候，故意看不見他越來越黯淡的眼神，即使在一個空間裡也覺得窒息。
原來愛是這麼痛苦的東西，那人類本就不需要愛，他是這樣想的。
看著無慘挺拔的身姿，又瞅了瞅他空空如也的右手，津島舉起了自己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放進去。
殺生丸站在學校門口，身邊已經有很多人在圍觀，甚至還有一些漂亮的姑娘想要上去搭訕但最後被殺生丸的冷氣嚇跑。
雖然已經在現代超過三天了，但他明顯還無法融入這裡。
“我要回去了。”殺生丸第一句話就是告別，“我的力量還需要磨鍊，但這裡的人類太弱小了，我需要更加強大的妖怪來磨鍊我的刀，這裡不行，或許安全的環境會讓人失去警惕心。”
無慘並沒有挽留，殺生丸有自己要有的霸道之路。
“好，我送你回去。”
“奈落那傢伙躲得已經太久了。”殺生丸繼續道:“我要用他磨鍊我的刀。”
津島修治默默地鬆了一口氣，被這個男人一直挑剔的自己壓力驟減。
“你什麼時候過來？”殺生丸看著無慘問道。
“等週末吧。”
無摻和殺生丸先送津島修治回到家中，修治知道他們還需要說一會話，於是自覺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好好思考一下，下次怎麼糊弄老師。
“你看起來很喜歡這裡。”殺生丸說道。
無慘扶著陽臺的欄杆，看著外面，“也許吧，只是活了這麼久，也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現在只想求一個結果。”
“誰的結果？是你，還是葉王的？”殺生丸問道。
是我，也是葉王的，無慘心中這樣答到，他答應麻倉葉王要讓他成為通靈王，葉王也承諾自己會找回佐為。
但剩下怎麼辦他也不知道，或許就學著鬼燈，白澤他們不去想未來，只看現在。
殺生丸站在無慘身邊看著他。
無慘讀不懂他的眼神，殺生丸的喜歡讓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難道如實訴說，其實你喜歡錯了人，我是一個男人。
這種欺騙會不會讓殺生丸從此產生心理陰影，畢竟年少時一直想著的人卻騙了他這麼久，自己和網絡欺騙青少年的詐騙犯有什麼區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