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次接客即貴客

“翠玉樓”裡的姑娘，大都和李師師一樣，自幼被李蘊收養而來，經過幾年乃至十幾年的悉心調教，教會了琴棋書畫、歌舞和侍人之道，到了可以接待客人的年紀，就會由李蘊領著她們來到“東太乙宮”拜三清作成人禮，以祈求今後福氣多多。

拜完三清之後，表示自己已經成人了，就可以開始接客了。

這一年是紹聖二年，李師師跟隨李蘊來到“東太乙宮”拜三清。

拜完三清剛回到“翠玉樓”，李蘊就讓李師師坐在“翠玉樓”一樓中央的大殿廳的坐椅上，“翠玉樓”一樓迎著進門的地方，“翠玉樓”一進門的空地三面是三排很長的坐椅，還沒有接待客人的姑娘們就坐在坐椅上，等待進“翠玉樓”的客人們選中她們。

李師師剛坐了一會兒，一位文士打扮的客人進了“翠玉樓”。

他目光掃了掃坐在坐椅上的姑娘們，很快眼睛就盯住了李師師，對著李蘊說道:“李大姐，就要這位姑娘了！”

說完又指了指李師師，看來是相中了李師師。

“還不快跟這位少遊公子一起進房！”李蘊半帶命令地向李師師說道。

這位名字叫“少遊”的客人看上去年齡差不多四十多了，他向前走了幾步，拉著李師師的手就打算跟李師師一起進李師師的閨房。

由於是第一次接客，李師師的臉“刷”地紅了起來，這位客人嫻熟的動作，表明他好像是這裡的常客了，對這座青樓應該非常熟悉。

跟著李師師來到“淑香房”，李師師給客人泡了茶，問這位客人道:“小女名叫李師師，今天是第一天接客，不知這位爺貴姓？”

“呵呵，免貴免貴，我姓秦名觀字少遊！”客人回答道。

這位客人就是大宋有名的詞人秦觀，字少遊，是蘇東坡的學生。

接著，李師師抱起了琵琶。

“秦爺，請用茶，小女子先為您彈奏一曲柳耆卿的《憶帝京》吧！”

“好啊，柳三變的詞我最喜歡了，有道是:凡有水井處皆能歌柳詞！”秦觀笑眯眯地回答道。

於是李師師玉手輕揮，琵琶立即響起清脆的聲音，李師師也開始唱了起來:“

薄衾小枕涼天氣，乍覺別離滋味。展轉數寒更，起了還重睡。畢竟不成眠，一夜長如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