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趕棠 作品

第六百三十章 了不起

 胡應麟道:“我帶著幼子閒暇時便來興善寺中游玩,時間一久也就和住持、諸位師傅熟絡起來。有時我當值,幼子無處可去,我便將他送到興善寺,由相熟的大師傅幫忙照看,是以犬子比我在寺中待的時間還要長,並在偶然間結交了一位了不起的朋友。” 

 彭宇好奇道:“了不起?看來這朋友定有過人之處。” 

 胡應麟點點頭:“他叫馮保。” 

 穀雨有些恍惚:“誰?”這個名字他小時候聽得多了,近些年好久沒出現在他的耳中,是以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說的可是原司禮監掌印太監?” 

 彭宇聽得精神一振:“聽起來挺威風,那是什麼官兒?” 

 穀雨淡淡地道:“宦官之首。” 

 “唔...”彭宇打了個寒顫。 

 胡應麟道:“正是他,那時他已被陛下革職查辦,家產超收,放逐到金陵守皇陵了。” 

 穀雨恍然道:“是了,此地離皇陵不過咫尺之遙。” 

 胡應麟道:“他不當值的時候就宿在寺中,自己動手建了菜園、花圃,把這裡當了家...” 

 彭宇氣道:“原來是這兔崽子乾的缺德事,呸!” 

 他被夏姜拿捏,用的便是花圃中的花花草草,他當時以為自己身中奇毒,膽戰心驚、痛苦不堪、狼狽求饒,種種畫面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教他如何不惱。 

 胡應麟道:“犬子在寺中玩耍,時常與他撞見,一來二去竟成了忘年交。昔年朝中我只見過馮保,但從未說過話,內心觀感卻從來不佳,他身為宦官,插手外廷,公然干政,再加上街頭巷尾沸沸揚揚,傳的都是與張相爺、李太后三人的風月事,老夫對他一向敬而遠之。” 

 穀雨道:“傳的有鼻子有眼,我小時也聽了不少。”馮保死於萬曆十一年,恰好是穀雨出生後的第二年。 

 胡應麟道:“全是無知鄉民穿鑿附會、捕風捉影之說,其中還有與張相爺政見不同的有心人刻意引導風向,此事教陛下著實煩惱良久,後來著錦衣衛心腹出動才平息此事,我還記得那位將軍姓田,行事雷厲風行,殺伐果斷,圓滾滾的腦袋落地,愚民才止住了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