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海 作品

第二十六章 夜襲

蘇木伏案奮筆疾書,不多時便完成大作,他很有成就感的看著那些洋洋灑灑文字,感覺那是相當的帥氣。

至少比這古書上的字跡要帥氣的多。

這本古書上有很多註釋,卻如蛆蟲爬動,歪歪扭扭,登不得大雅之堂。

蘇木低頭看向那些註疏,才發現有的是最近才註上,而有些則看不出是何年月,註疏上多為修行者的感悟,以及功法效果等驗證的結論。

有的註疏上寫著修行者的猜測,卻被後人推翻;

有的註疏上寫著自己的經歷,卻也被後人推翻;

蘇木仔細辨認後便發現了共同之處,隨即心中駭然,這些書,與其說是書,倒不如說是前輩們以身家性命譜寫的血的經驗。

其中一條:“吾近日修習神功偶有所感,覺得如果引丹田之氣強走泥丸宮而後再三,便可衝開泥丸宮,習得天目秘法,隱隱約約可見不可描述之物。”

然而其下一條便是:“此不可行,有前輩強行之,已暴斃。”

又有注曰:“吾幸得真經,以丹田之氣經琉珠宮,而後行之太皇、玄丹二宮後,似可窺得天道。”

其下一條註釋將其推翻:“切不可如此,有前輩筋脈盡斷,已駕鶴神遊而去。吾以為,應先走洞房宮。此為陰陽和合,水火交融之宮。待宮中有紅黃之瑞氣,而後再行玄丹宮即可。”

然而,其下注釋:“不可,有前輩修之,其行徑瘋癲,數日前失蹤,此法應先運行極真宮為為妥。”

……

類似如此的註釋,還有許多,蘇木如是翻著,心中凜然。

“原來修行之兇險,前所未聞。”

他在藏經閣翻閱上百典籍,均是如此。

“這哪裡是藏經閣,妥妥的亂墳崗啊!”

蘇木當下頭皮發麻,他慶幸自己入門尚淺,還未完全開始修行。

若不是他今天有幸看到了這些註疏,搞不好已經誤入歧途。

他不禁想到那日看到《混元吞天功》的貪念,心中掀起一陣後怕,僅僅看了一眼便被迷了心竅,此功斷不可學。

蘇木有些悵然,前路之艱險,超出了他的所料。

“陌生,未被驗證的功法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那如果摸索或者開創一門功法,更是難上加難!我今後應當以完整功法修行。切不可走入太多未知之地。”

蘇木想到了自己的《天妖要訣》,又想到了純正的《玄武煉甲術》,似乎聞到了更濃郁的血腥味。

“《玄武煉甲術》應是得了真傳,但那《天妖要訣》,我到底該不該修煉……”

他想到天妖傳給自己術法的情形,總覺得是否過於簡單了些。

蘇木猶豫,此時,他身後卻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只聽一聲尖銳的慘叫撕開了藏書閣的寂靜,蘇木循聲望去,那聲音應是從練功房傳來。

他慌忙起身,飛身來到練功房。

此時,練功房中有為數不多的弟子在修行,但他們都站在原地,齊齊看往一個方向。

他們沒有其他再多的動作,只有眼神中充滿了敬重和悲涼之意。

蘇木朝那個方向看去,只見石壁之上印著人形。

那人形如雕塑般與石壁連成一體,他長大了嘴巴,只是再也沒有機會發出聲音,所有的生機都定格在了這麼一瞬間。

蘇木覺得眼前有些熟悉,他隻身來到那石像旁,看到石像與石壁鏈接處也有根根條狀石塊。

而條狀的石塊後面,境也有一絲隱晦的裂縫,那條裂縫的顏色比周圍都要深上幾分。

“我記得木頭人師兄的死,和眼前的這位師兄如出一轍,起因定有蹊蹺。”

蘇木本想問及練功房的其他師兄,卻發現他們只是深深躬身一拜,口中唸唸有詞。

似乎,他們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也早就認定了自己的結局。

蘇木愕然,這不是正常人應有的反應。

他的心中有百萬個問號,本想立即通知長老,卻突然發現,石像的右腳旁垂落一本書。

上曰:《撼龍真經》。

那經書上除了有密密麻麻的字跡,還有很多螞蟻小字。想來,那些小字應該是這位師兄的遺筆。

“我今日已觸及真經九品之境,原來之前的註解多有謬誤之處。撼龍者雖恆強,但不可行極陽之道,需以調息陰陽,不可失衡。”

“我的推斷果然是對的,方才數月,我已邁入九品大圓滿。甚至感覺修行一日千里。”